佛教的“密宗”不能写成“秘宗”

“密宗”是佛教的宗派之一，属于大乘教派，也称“密教”、“秘密教”、“瑜伽密教”、“真言宗”、“金刚顶宗”等。此教派起源于印度，后传人中国和日本。“密”的意思与“显”相对，“密”指秘密，“显”指显露，故佛教教派又有密教和显教之分。吴汝钧所撰《佛教大辞典》“显教密教”条说：

以显露的姿态而说的教理，是显教；秘密地说的教理，是密教。（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1992年台湾版）

又，台湾慈怡法师主编的《佛光大辞典》“密宗”条释云：

此宗派通称密教（显教之对称）者，系显示自宗所诠解之教理最为尊密，而鄙视其余诸大乘教派为浅显，认为法身佛大日如来所说之金刚界、胎藏界两部教法，方为佛自内证之境界，深妙奥秘，故以密自称；又不得对未灌顶人宣示其法，故称密。（台湾佛光山出版社1989年版）

从上述引文中可以看出，“密宗”的“密”，其实就是秘密、隐秘、奥秘的意思。“密”和“秘”可以算是一对同义词。因此，近年以来，在报刊等媒体上，逐渐有人把“密宗”写成了“秘宗”。例如：

前后经历七十余年营造起来的一处规模宏大的秘宗道场，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。

这里的“秘宗道场”显然应当是“密宗道场”。“密宗”能不能改写成“秘宗”呢?回答是否定的：不能。

在汉语的形容词中，某些同义的字词有时是可以互相替代的。例如“宏”和“洪”都有“大”义，因此表示宽宏大度可以写成“宏量”，也可以写作“洪量”。但是在形容某些具体的事物或用于专名时，它们就不能任意替代了，如“洪水”不能写成“宏水”，“洪秀全”也不能写成“宏秀全”。“秘”和“密”的关系也是如此，如“秘要”、“秘法”有时被写作“密要”、“密法”，但“秘书”、“秘辛”却从来没有被写成“密书”、“密辛”的。“密宗”是由印度传人中国的佛教宗派，是个专用名词。最早见于翻译的密宗经典时就被译作“密”，如三国吴支谦所译的《无量门微密持经》。此外，与密宗有关的一些名称，历来都写成“密”而不作“秘”，如：密教的经典称“密经”，密教的学问和修行称“密学”，密教的宗家和修学密教的僧徒称“密家”，修行密教的徒众称“密众”，密教修学的道场称“密宗道场”，也省称“密场”。其他还有“杂密”（摄入咒术秘法的密宗）和“纯密”（纯正的密宗），“唐密、东密”（唐代从我国东传至日本的密宗）和“台密”（在日本天台宗流传的密教）以及“藏密”（传人我国西藏的密宗）等称谓。千百年来，这些名称中的“密”字，在正规的典籍中从来没有被写成“秘”的。由此可以肯定，现代某些媒体中出现的“秘宗”是写错了的，应当予以纠正。

（原载《咬文嚼字绿皮书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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